這意味著,國外的摩托車企業,在上海、廣東、天津和福建四個自由貿易試驗區,將可以不受股份比例的限制,獨資進行摩托車生產。
這被視為摩托合資股比放開的前奏,維系了22年的股比結構或將逐步放開。對于中國摩托車工業而言,“坐收”政策紅利的好日子或已進入倒計時。
在禁限摩政策壓制下,國內摩托車的休閑娛樂需求也迎來一波快速增長期,特別是進口車型。多家進口車品牌均對2016年的銷量提高了預期。250CC排量以上的國產車型,也在整體市場下滑的情況下,繼續保持穩增長。
據不完全統計,在2015年,包括豪爵鈴木、五羊-本田、新大洲本田、建設雅馬哈等品牌在內,合資車型總銷量約為200萬輛,占國內總銷量的20%,并占據中高端市場。
一旦合資股比開放,本田、鈴木、雅馬哈等國際一線品牌,均擁有獨資建廠的銷量基礎。
按照歐洲小型的多排量生產能力的摩托車工廠進行評估,隨著進口車市場的擴大,如川崎、寶馬、KTM等品牌的銷量,也將進入建廠的產能臨界線。
有行業人士認為,對于國際一線品牌,由于擔心技術的外泄,即便是在國內合資設廠,也一直沒有引進最核心的車型。而隨著獨資設廠的開放,沒有的技術、市場的后顧之憂,更多大排量、高技術車型將有望被引進生產。
冷靜下來,分析如今的全球摩托車市場,再綜合國內市場的現狀,這些設想恐怕短期內仍難實現。
首先看國內形勢,休閑娛樂的摩托車市場雖然迎來一波快速增長期,但總體規模仍很小。禁摩政策將摩托車的市場限制在了3、4線城鎮,這部分消費市場正處于摩托車換汽車、甚至是摩托車換電動車的階段,娛樂需求仍有待挖掘。
城市中零星的高端市場,受制于政策影響,公眾的偏見,暫時很難迎來大爆發。
在小排量的工具、代步市場中,合資品牌與國產品牌的差距正在縮小。
價格戰的興起,產品價格的集體下調,甚至讓不少合資企業感覺到了成本控制的壓力。
一款小排量摩托車,單臺車的商標使用費就超過300元,研發測試費用更是超過100萬。這對于售價僅為7000元左右的合資品牌摩托車,無疑是一個巨額的成本。
近幾年來,從合資企業的產品動態中,我們也能感受到這種壓力。
如五羊-本田、新大洲本田等品牌,正通過開發“聯合商標”車型,降低外方的商標使用費成本,研發成本。而在豪爵鈴木,中方充分吸收了外方的技術后,也推出了“使用中方商標,且外形更時尚,價格更具競爭優勢的”小排量產品。在該工廠內,目前豪爵商標的車型已經遠超過鈴木商標的車型。
在不久的將來,合資的分手,即便首先由中方提出,也已不足為奇。這方面,印度市場的英雄摩托,就是很好的例子。
再看全球摩托車市場,隨著工業的全球化,生產鏈的全球化,一線品牌的摩托車工廠早已走出歐美日,進入東南亞、南美,并呈現出全球化的布局。
從本田、鈴木、雅馬哈,到寶馬、杜卡迪、川崎,無一不已基本完全了全球工廠的布局,并根據各地的消費特點,安排車型生產。這種遵循全球生產、全球供應的套路,優勢在于充分利用地域、產業配套優勢、政策優勢,優化生產制造的成本。
此外,在同一品牌,不同工廠的內部,也存在著車型投放的競爭關系。如近期本田在印尼工廠推出了全新的CBR250RR后,其泰國工廠也緊跟著發布了CBR300RR的諜照,兩款車型除了排量和配置上的小小區別外,外觀幾乎一樣。
如目前在國內本田生產的CB190R,同樣也通過本田貿易,出口向全球。
對于這些巨頭而言,為了中國這個政策尚未明朗的市場,馬上大幅調整全球供應鏈,為中國投放生產眾多重磅車型,顯然也并非易事。
維系了22年的股比結構逐步開放的大趨勢不會改變,對于中國摩托車工業而言,更多的未來是走出去。
技術產品走出去,資本走出去,都是路子……
技術產品走出去,寶島臺灣的光陽機車,就是很好的借鑒。從與本田合作起家,到分手,再到臺灣市場的第一名,大陸設廠、越南設廠,與川崎合作,如今產品已銷往全球,特別是歐洲市場。
目前國內的大長江、五羊-本田、新大洲本田、春風等品牌,在各自擅長的領域都已經具備走出去的實力,而加上早已在國外混跡多年的力帆、宗申、隆鑫等品牌,中國摩托軍團在不少領域,并不懼怕對手。
讓資本走出去,錢江收購貝納利、甚至鑫源收購SWM,甚至汽車行業的吉利收購沃爾沃也是很好的借鑒。
縱觀收購貝納利后的錢江,經過幾年的消化后,推出了國內首款600排量的4缸黃龍600。雖然上市幾年內飽受爭議,但絕不妨礙其成為一代經典,一個時代的記憶。
可以預計,隨著BJ500GS探險車型、Leoncino 500的上市,錢江貝納利品牌將繼續舞弄潮頭。
對于目前中國摩托車工業而言,缺乏的不是資本,而是提升資本價值的技術與產品。
是的,回歸到第一篇的開頭:無論如何,這個政策注定將改變中國摩托車工業與市場。無論如何,保護不會永久,迎接中國摩托車工業的,將是更激烈,更美好的未來。